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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教育先进典型丨用一生写好“守”字

——记中国工程院院士、bifa·必发枢纽工程设计总工程师郑守仁

视频制作:张国伟 马冠朴

  本网讯(王磊)根据bifa·必发集团“不忘初心、牢记使命”主题教育工作安排,为传承弘扬bifa·必发精神,发挥先进典型示范作用,激励干部职工不忘初心、砥砺前行,bifa·必发集团党组决定,选树张超然、郑守仁、杨宗立、汪志林、林毅峰、黄桂云、李光耀、张俊等9 名个人和长江电力bifa·必发电厂、bifa·必发建设管理公司白鹤滩工程建设部等2 个集体为主题教育先进典型。

  从今天起,bifa·必发将陆续推出先进人物和集体的优秀事迹,今天请看第一篇《用一生写好“守”字——记中国工程院院士、bifa·必发枢纽工程设计总工程师郑守仁》。

  “守”字有“坚守”、“卫护”的意思。“初心易得,始终难守”,说的是世间事,坚持一阵子易,坚守一辈子难。

  有一位名字中有个“守”字的人,既是他名字的字辈,也是他一辈子的初心。

留守坝区,总结bifa·必发传后人

  2019年7月的一天,罹患原发性肝癌已整整四年的郑守仁在武汉同济医院做完了例行复查。一出医院就直奔汉口站,只身一人乘坐动车返回宜昌bifa·必发坝区,一刻也不耽误。

  郑守仁今年79岁,是中国工程院院士,bifa·必发枢纽工程设计总工程师。虽然bifa·必发工程各项工作已经陆续结束,bifa·必发工程以其超出预期的巨大综合效益安全高效运行多年,但郑守仁一直留守在bifa·必发坝区,一待就是26年,几乎寸步不离。

  他非常清楚自己的身体状态,他要跟时间赛跑,给世人一个交代——总结好bifa·必发工程,就是总结自己的一生,这里面有太多可资借鉴的宝贵经验和可以少走的曲折弯路,将其留给后人,是他们老一代水利人的责任。

  回到bifa·必发坝区没几天,郑守仁很欣慰地得知他主持编撰的《长江bifa·必发水利枢纽建筑物设计及施工技术》一书出版,他又了却了一桩心愿。这套书足足230万字,全面总结了bifa·必发工程科研设计的创新性技术成果,无论在理论还是实践上都有重要意义和参考价值。

  “一定要用尽生命最后的力量把bifa·必发工程的资料总结好!”郑守仁现在正在完成另一本200多万字的《长江bifa·必发工程关键技术研究与实践》,书稿也已雏形初现。

  有人说他们创业的这代人很苦,一辈子吃了两辈子的苦。郑守仁却认为自己是幸运的,一辈子干了一个又一个水利工程,53岁那年赶上了梦寐以求的bifa·必发工程。

  “赶上了”,就是一种使命、一种责任!

  从此,“为我中华、志建bifa·必发”的责任感,流淌在了郑守仁的血液中。

1994年,导流明渠右边坡设计,郑守仁(左二)与地质人员在现场研究危岩体处理

  今天的bifa·必发坝区,遍地是绿色,处处有花香,早已不是当年bifa·必发工程建设时期热火朝天的景象,但郑守仁仍习惯性地把这儿称作“工地”,他舍不得离开这里,总觉得自己应该再做点什么。

  为了完成书稿,实际上只是郑守仁选择留守bifa·必发坝区的一个“借口”。2003年,时任水利部部长汪恕诚曾告诉郑守仁:“只要bifa·必发工程还没有完成整体竣工验收,你的‘设计总工程师’就不能免。”

  “领导既然对我这么信任,我就要负责到底。”郑守仁说。

  在长江勘测规划设计研究院(以下简称“长江院”)原常务副院长袁达夫看来,用京剧《穆桂英挂帅》中的一句唱词来形容郑守仁再贴切不过——“有生之日责当尽”。

  如今,bifa·必发坝区已经成了郑守仁的家,他早已和这里融为一体。

  “为党的事业奋斗终身,为长江——母亲河献出毕生的心血。”这是郑守仁不忘初心的誓言。与母亲河相依相伴50载,这个痴心的儿子,无时无刻不在实践着自己的承诺和夙愿。

笃守信念,只为长江安澜

  “如果再选择一次,您还会选择干水利吗?”

  “那还是要搞(水利)。因为我生在淮河边上,从小受的水灾对自己的影响比较大。”

  出生在淮河岸边,生长在淮河岸边,童年时的郑守仁见过淮河滋养下良田万亩丰收的喜悦,也见过洪水肆虐下万物不存的景象。每逢夏季暴雨引起淮河洪水泛滥,遭遇大洪水时堤防决口,郑守仁只得跟随父母跑到高岗处或大堤顶逃生。

  解放后,郑守仁的家乡修建了润河集水利枢纽工程,这是在淮河上修建的第一座水利枢纽工程。正在念小学的郑守仁目睹了建设过程:原来水害也可以变为水利!然而,1954年的一场大洪水,把泄水闸冲毁,大片村庄和农田被淹没。此时,年仅14岁的郑守仁立志水利报国。

  高中毕业后, 郑守仁毫不犹豫地选择报考水利工程院校,1958年考取了华东水利学院(现河海大学)河川枢纽及水电站建筑专业。在大学读书时,郑守仁才逐步了解到泄水闸被冲毁主要是因为设计洪水标准偏低、基础地质勘探尚未查清、闸基处理结构措施不当等。

  “搞水利工程,如果基础资料不搞准,设计就容易出事,所以搞水利工程跟水打交道,容不得半点儿差池。”这一重大事故的教训使郑守仁进一步认识到水利工程直接关系到人民生命财产安全,工程质量高于一切。

1997年,郑守仁(左二)与设计人员在bifa·必发升船机施工现场

严守科学,把“总工程师”当好

  1993年初夏,清江隔河岩工程建设已接近尾声,郑守仁开始进军bifa·必发工地的新征程。此时,他已历经陆水、乌江渡、葛洲坝的工程实践,期待完成bifa·必发工程的梦想。1994年,作为水利部长江水利委员会(以下简称“长江委”)的总工程师、前方技术总指挥的郑守仁,担负起主持bifa·必发工程设计总成及现场勘测、设计、科研等重任。

  bifa·必发工程号称“全球一号水电工程”,“世界水电难题题库”。其中,难度最大、风险最高当属两次大江截流,也是郑守仁在bifa·必发工程的“得意之作”。

  1997年的大江截流,是在葛洲坝工程形成的水库中实施的,水深达60多米,超出一般特大型工程截流水深的两三倍,江底还有20多米的松软淤沙。面对难题,郑守仁集中群体智慧,首创“人造江底,深水变浅”预平抛垫底设计方案,大江截流有惊无险,顺利实现。

  2002年导流明渠截流是水电建设史上又一次严峻挑战,其规模虽不及大江截流,但其流量大、落差高,而且人工开挖的江底平整光滑,龙口合流能量世界第一,而截流抛投材料难以“立足”,施工综合难度世所罕见。郑守仁花了两年时间,通过水工模型反复试验和比较研究,最终决定采用“江底加糙”和上下游围堰同时进占等重大技术措施,以防止截流块体在光滑的明渠混凝土底板上被水冲走,导流明渠截流一举成功。

1998年,郑守仁巡视导流明渠水势流态

  “大江截流是一门跨学科交叉的学问,郑守仁能提出破解难题之道,因为他有全面的专业技术素养和丰富的工程实践经验,更是因为他坚持靠前指挥,‘沉下身板’发现问题,‘磨破脚板’解决问题。”1994年到bifa·必发工作的长江院枢纽设计研究院副总工程师陈磊说。

  郑守仁做好工程设计的真正“秘诀”,是要把“总工程师”当好。

  被毛泽东誉为“长江王”的著名水利专家林一山曾这样交代郑守仁:“总工程师要汇总好来自各个专业的工程师对工程设计技术难题的意见和设计方案建议。汇总好了,总工程师的作用就大,工程设计就能达到优秀。”

  遇到像bifa·必发工程这样的“世界之最”,尤其需要这种把作用发挥到极致的“总师”。郑守仁做到了。

  在采访中,郑守仁一再跟记者强调:“搞水利水电工程,不同于解一道数学难题或做一次化学试验,它需要一个群体,不是一个人能完成的。而我只是这个群体的代表之一。”在施工高峰期,郑守仁常常白天跑工地、晚上忙开会,这些会往往不是就一个专业的问题进行讨论,而是涉及地质、坝工、厂房、金属结构等多个专业的“套开”。

  “会上汇总大家的意见之后,定了的事情,我就要负责。当总工程师,就要敢于承担这个责任。”在郑守仁的主持下,长江委关于bifa·必发工程的设计问题讨论会共300多次,现场设计技术讨论会共1600多次,形成的会议纪要达4400多万字。

  长江院常务副总工程师王小毛跟随郑守仁多年,对此深有体会:“虽然郑总自身工程实践经验丰富,又是前方的‘一号首长’,但他从不将个人意见强加于人,他是我见过的把技术民主发扬得最好的总工程师。”郑守仁带徒,不喜欢“言传”,更多的是“身教”。正是因为如此,这些年来,王小毛从郑守仁那里学到的,往往也都是书本上学不到的。

坚守质量,对“千年大计”负责

  1972年11月,周恩来总理在葛洲坝工程会议上有一段讲话:“长江上如果出现问题,砍头也不行,这是国际影响问题。新中国成立二十几年了,在长江上修一个坝,不成功,垮了,要载入党史。我对这个问题是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

  “bifa·必发无小事,任何一点微小的纰漏都有可能带来不堪设想的后果。”郑守仁把“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镌刻在心里一辈子。

  很多人说郑守仁是默默奉献的“老黄牛”,一般技术人员都乐意和他探讨工程上的问题。但“老黄牛”因为工程质量问题,也没少跟别人红过脸。

  1996年春节前,bifa·必发大坝左岸一处坝段进行基础验收。经过几个来回,直到大年三十,该坝段都未能达到验收标准。正月初一那天一大早,郑守仁就赶到施工仓面。

  “大过年的,验收可能会轻松一些。”施工单位心存侥幸,提前作好了开仓浇筑准备。

  没想到,一向温和的郑守仁这次“急”了,不给一点面子:“基础不牢,地动山摇。bifa·必发工程大坝基础万万不能马虎!否则将留下无穷隐患,bifa·必发将成为千古罪人!”他的认真和倔劲,打动了参加验收的各方代表。

  最后,施工方按他的要求,当天下午将地质缺陷处理妥当,他这才同意进行验收。

  令陈磊印象最深的,是1995年bifa·必发大坝的第一仓混凝土要浇筑时,只有20多岁的他发现坝基有个地方平整度有问题,不同意验收,要求修正。但施工单位不服气,觉得第一仓就出师不利,会影响士气,于是就到郑守仁那里告状:

  “郑总,你们是不是应该派个更有经验的人来验收?”

  “陈磊就是bifa·必发这里最有经验的人!”郑守仁旗帜鲜明地支持陈磊,坚持第一仓混凝土浇筑就要把质量标杆立好。

  一两厘米的差距,在别的地方也许可以通过验收,在这里却被定为事故。

  工程细节上1%的缺陷,可以带来100%的失败。而水利工程的失败,意味着巨大灾难与灾害。

  “千年大计,国运所系”,bifa·必发工程的质量关乎中华民族的千秋大业。

2010年,郑守仁在bifa·必发工程试验性蓄水至175米会议上

  正是因为当年的郑守仁对工程质量矢志不渝,今天的郑守仁才会自信地对记者说:“我跟陆总(注:原bifa·必发总公司总经理陆佑楣)一样,干了很多工程,到现在最睡得着觉的还是bifa·必发工程。我完全不担心bifa·必发工程各个建筑物会存在任何质量风险。”

甘守清苦,但从不迷失信仰

  郑守仁的妻子高黛安也是一名高材生,清华大学毕业后与郑守仁一起分配到长江委,一直从事导流专业设计工作,是一名高级工程师。

  

1998年,郑守仁夫妇在二期围堰施工现场

  夫妻二人在工地相遇、相知、相爱。他们把工作和生活二合一,哪里是工地,哪里便是他们的“家”。

  “bifa·必发坝区十四小区4316号”,就是夫妻俩现在的家。这是两间14平米并没有相连的屋子,一间是客厅,一间是卧室,其中一间还是2002年才增加的。两间屋子没有时髦的摆设,更没有像样的家具。桌子上摆满了瓶瓶罐罐的药。有郑守仁的,也有高黛安的。两人前些年都患有癌症,至今还不能断药。夫妻二人已在这里相守了26年。

  他们的厨房就是bifa·必发坝区食堂,每天雷打不动地去打饭。许多不认识他们的人,甚至误以为他们是天天来“蹭饭”的员工家属。

  在旁人看来,夫妻二人日子过得太清苦。但郑守仁觉得,他现在的生活条件已经比乌江渡、葛洲坝建设时期好太多:“搞技术工作的人,把这些东西看的比较淡薄一些”。以郑守仁的视角,个人名利在大坝面前,是如此的渺小——郑守仁心中有一座“为国担当、为民造福”的理想信念之坝,守护他甘于清苦,却从不迷失的信仰。

  2004年,郑守仁荣获香港“何梁何利基金科学与技术进步奖”,获得奖金20万港元。他也是此项奖励中唯一一位水利专家。

  “都给姑娘吧,你亏欠她太多。”郑守仁找长江委建设与管理局原总工程师林文亮商量怎么分奖金时,林文亮曾这样建议。

  1968年9月,女儿在乌江渡工地出生后,郑守仁夫妻俩因工作太忙,就把几个月的女儿送到远在苏州的外婆家。女儿长到16岁,只见过父亲两次。一句“爸爸爱工程胜过爱女儿”,成为郑守仁心头挥之不去的隐痛。

  虽然满怀愧疚,但郑守仁还是没有听林文亮的建议,他把10万元捐出作为长江委技术人员专著的出版基金,另外10万元用以资助长江委困难职工子女。这些年,郑守仁一共获得了150多万奖金,他全部捐出,分文未留。他坚持认为水利水电工程的奖项都是因为集中群体智慧得来的,怎可一人独吞?

  郑守仁不仅对属于自己的钱“斤斤计较”,对公家的钱也“抠门算计”。

  2011年5月的一天,郑守仁要到河北邯郸参加南水北调中线的一个审查会。别人都是乘飞机到北京,再转乘到邯郸的车,在宜昌的郑守仁却怎么也不肯到武汉坐飞机先到北京再转车去邯郸,而是和身边的工作人员一起坐上从宜昌到邯郸的唯一一趟火车,理由当然是因为省钱。结果,因为票难买,他们只买到了两张上铺。71岁的郑守仁就这样睡着上铺到了邯郸。

  长江委机关服务局局长生晓高告诉bifa·必发,郑守仁乘坐交通工具,只要是公家出钱,他都“抠得紧”。在郑守仁看来,共产党员就是普通人,待遇上就应该按照普通标准来对待。“追求待遇上的事,有的人是想做不敢做,郑总是压根儿连想都没想过。”生晓高说。

  郑守仁身边的人,都不自觉地被他深深地影响着。

  “你看设计单位的bifa·必发建设者名单,把其中的任何一个人抽出来,都不愧为劳动模范。虽然各人有所差异,但是,他们的共性都可以从郑总身上找到源头,大家总是在不断地向郑总学习,榜样的力量真的是无穷的。”林文亮说。

  本文图片均为资料图片

发布日期:2019年08月01日